【鱼龙舞】第十六卷 明日天涯 127

那么是谁在通知杜妆怜时做了手脚，已然不言自明——运古色虽末必听龙方的指示，若教海棠在床笫间咬耳朵，挑唆他将“言满霜身份可疑”一事提前泄漏给杜妆怜，说这样便能坏龙大方的事，运古色还不跑断腿脚？龙方飓色的城府在同龄中堪称深沉，但不惟杜妆怜涉入妖刀阴谋，连青锋照掌门“文舞钧天”邵咸尊也是共犯，肯定大出这小子的意料。

顾挽松从龙方乍现倏隐的一抹诧异中，看出形势还是对自己有利的，可怜兮兮道：“小这点心思，何时瞒得过先生？我……我就是条癞皮狗，没了主子看管，乐得上窜下跳，忘乎所以，把东西咬破咬烂耍着玩。

但玩耍再乐，总不及瞧见主乐啊！龙方是年轻，但说到忠心耿耿，小这三十多年来只有先生一个天，就算老了，不中用了，也没一刻忘记过先生。

”藏林笑道：“所以我让你待清楚，自己犯了什么错。

知过才能改，对不？”他一笑顾挽松心底便发寒，敢将龙方挤兑出去是着臭棋，先生没了顾忌，不吃这套虚文应付，暗忖：“罢了，说来说去就是吕圻三这条，今儿是躲不过啦。

”此事亦在沙盘推演内，一抹眼泪收了哭声，跪地垂首：“小贪恋吕圻三他老婆的美色，弄大了婆娘的肚子，恰巧得知那厮勾串奉玄教的孙子，想让先生……替我治治他，免得东窗事发，吕圻三惊觉脑门上碧油油的，来找小算账。

“那厮素来瞧小不起，又得先生器重，小……甚是妒忌。

要弄死了他，先生便只倚重我啦——差不多是这般龌龊心思，才告发了他。

但吕圻三与奉玄教之结是千真万确的事，若无这条，凭小也栽不了他的赃。

”藏林先生微微一笑。

顾挽松心底益发没谱，看来事隔二十余年，先生听到“奉玄教”三字仍是十二万分的不舒坦。

正自忐忑，忽听藏林先生接：“吕圻三的死真要计较，你至多出了一成力，你便末告发他，我迟早是会知道的，结果相去不远。

况且你接替吕圻三之后，差使确实办得不错，堪抵土字一系上下。

我不会说吕圻三死得好，他得如此下场，我甚是惋惜，但这并不能算是你的过错。

”顾挽松如聆仙乐，连滚带爬扑前，奋力攀住藏林膝，如忠犬仰望主般涕泪纵横：“呜呜……先生！”藏林先生抚他手背，状似安慰，缓缓低凑近：“但有件事，我始终想不明白。

”顾挽松愕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