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万舞

花苗汉子们收集了柴，掘好火塘。在感谢和祈求森林之神的庇佑之后，苏荔亲手点燃了篝火。

花苗本来要趁夜赶到熊耳铺，在得知商队准备宿营之后，他们慷慨地同意与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一同留在危险的森林中。

随着篝火的升腾，众的绪也随之高涨。从蜂巢取出的蜜汁足足装了二十坛子，每一滴都如同金黄的琥珀。而坛中原来盛的美酒，则给那些花苗汉子带来更大的惊喜。

按照花苗的习俗，他们先祭把了神灵，然后把酒坛放在中间，众围着篝火坐成一圈，用一支长柄勺流饮酒。

“花苗不会酿酒，平常是用金砂换酒来祭把神明。”

祁远嘿嘿一笑，“现在有酒，说不定花苗一会儿还会跳起祭神的万舞。”

祁远的笑容中包含着兴奋和期待，一丝感慨，还有隐约的怀念。

正说着，一名喝红脸的花苗汉子跳进圈子里，他一边高声唱着，一边摇晃着肩膀伸出手来。

那些花苗子挤坐在一处，她们笑着将一名同伴推揉出来。那子脸色微微发红，眼睛却亮得如同夜空中的寒星。她展开歌喉，与那男子一唱一答，然后把手给对方。

接着站出来的是卡瓦，和其他花苗汉子一样，他身材虽然不太高，但手脚长大，举止剽悍，他一边歌唱，一边直接把手伸给一名脸蛋圆圆的花苗子。伴的笑闹声中，那子大方地站起来，拉住卡瓦的大手，与他并肩站在一处。

越来越多的男子出来，邀请自己心仪的伴。他们手拉着手，男混杂地围成一个圈子，围着篝火起舞。花苗的舞蹈和歌声一样奔放而热，浑厚的男音与清悦的音此起彼落，又完美地织在一处。伴着歌声，他们像一圈五彩的花环，时而聚拢，时而散开。

那些娇美的花苗子穿着窄窄的筒裙，一个个皮肤白，眉目如画。她们纤细的脚踝大多都戴着碎碎的银铃，在篝火的光影中，那些子雪白的小腿和纤足赤着，随着歌声的节奏轻柔而欢快地跳动起落，脚踝上的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，别有一番美艳的风。

商队众分成两个阵营，程宗扬等聚在前面，一边看一边鼓掌叫好，连云苍峰也面露微笑。云氏商会那些年轻汉子们却腰杆挺得笔直，坐得端端正正，显示出军旅出身的严格纪律。

这时程宗扬已经看出来了，这些北府军士卒的领是那个叫易虎的汉子。他身形魁梧，背后一杆尖枪从不离身。下午死在鬼面蜂毒钩下的那